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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元霸權走向衰落的標志
——記住2024年美國的“9.18”
（2024年12月24日）
注：這是我9月30日動筆的一篇文章，因為時間關系當時未能一氣呵成。關于“美元”我總覺得有話可說，下面就來說說個人的一點觀察和思考。
公元二零二四年九月十八日美國東部時間下午二點，美聯儲宣布美元降息50個基點，這是美元加息四年以來的首次降息，由此開啟了美元新一輪降息周期。“9.18”也就是9月18日這是一個看似平常的日子，但在歷史上的今天，卻發生了很多不平常的事件。在中國，1931年9月18日，日本駐我東北地區“關東軍”借口突襲奉天（今沈陽），制造了震驚中外的“9.18”事變，它既是日本帝國主義侵我中華的開始，又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東方戰場開啟的序幕，這一年的“9.18”在中國人民的心中是永遠揮之不去的“國恥日”。在美國，1777年的9月18日是美國獨立戰爭的一個重要日子，這一天，美國大陸軍和英國皇家軍隊在紐約州的薩托拉進行激戰，這一戰成為美國獨立戰爭勝利的轉折點。歷史走過了247年，今年的“9.18”并沒有給美國帶來幸運，恰恰相反，美元作為構建美國全球霸權的重要基石已由此走向“風化”和衰落。讓我們記住這個時間點，因為它將成為美國歷史上又一個標志性的日子，這一天美元降息也將成為美國歷史上一個標志性事件，因為它和以往任何一次美元降息給美元霸權造成的影響有著很大的不同。下面就來分析和說明上述觀點能否成立的原因和理由，同時也說說美元霸權的衰落給我國帶來什么樣的機遇和啟示。
一、美元霸權走向衰落的歷史必然性。
首先，從歷史來看，美元危機易發頻發暴露了“美元國際貨幣中心”地位的不穩定性和不可靠性。眾所周知，美元的國際貨幣中心地位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由美國主導建立“布雷頓森林體系”而確立的。簡單的說，“布雷頓森林體系”的核心就是建立以美元為中心的世界貨幣體系，該體系就是通過美元與黃金掛鉤、國際貨幣基金成員國的貨幣與美元掛鉤來實現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美國作為戰勝國大發戰爭橫財，特別是美國擁有的黃金占當時世界各國官方黃金儲備總量的75%以上，幾乎全世界的黃金都通過戰爭流到了美國。美國的實力使其不僅成為資本主義國家的盟主，而且也成為名副其實的世界霸主。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把美元與黃金一起捆綁（或稱美—黃互換）來控制世界，當時只有美國想得到也做得到。但是“百密一疏”，看似有利于美元霸權的“布雷頓森林體系”并不完美，內在矛盾不斷顯現，這就是1960年由美國經濟學家羅伯特?特里芬提出的后來被稱為“特里芬難題”，說的就是這個體系難解的內在矛盾。“布雷頓森林體系”1944年7月在美國的新罕布什爾州布雷頓森林宣告建立，經過16年后到1960年，再到1973年這13年間共發生過四次美元危機：第一次是1960年10月，第二次是1968年3月，第三次是1971年5月，第四次是1973年1月。四次美元危機的一個共同特征，就是世界各國大規模拋售美元，搶購黃金。危機的本質是美元的國際信用的動搖和世界各國對美元的不信任。直接后果是使美元大幅貶值，美國的黃金儲備大量流失，美國經濟實力開始下降，甚至到了經濟總量大有被日本趕超之勢。我們還發現：這四次美元危機與美國發動的兩場戰爭也有密切關系。一是1950美國發動對朝鮮的戰爭，消耗了大量軍費，使美國出現了嚴重的國際收支逆差，二是1955年至1975年在長達20年的越南戰爭中，美國投入的人力和財力更多，國際收支進一步惡化。最終導致“布雷頓森林體系”徹底崩潰。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美元地位，當年的美國總統尼克松依靠自身強大的軍事力量與世界產油大國沙特阿拉伯（簡稱沙特）達成“美元捆綁石油”協議，在當年美蘇爭霸的“冷戰”時期，沙特需要美國提供軍事保護，美國需要為美元尋找出路，兩者“一個要鍋補一個要補鍋”，協議自然而然。從此，使美元的霸權地位得以維系至今。這就是美元國際地位的起伏演變。
其次，從現實來看，美元的“貪婪”本質和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能源多元化趨勢加速了“去美元化”進程。世界各國現在越來越清醒的看到：美國總是根據自身利益需要，像玩弄魔術一般，不斷演變著“美元加息—降息”的魔幻周期，通過“加降”法杠桿在世界各地“收割韭菜”。動輒凍結或沒收別國的海外美元資產，俄烏戰爭中，美國就以制裁俄羅斯為名，伙同其西方盟友已累計凍結俄羅斯3000億美元的海外資產。最近，有美智庫建議美西方，若中國武統臺灣，就凍結中國在海外數以萬計的資產，是俄羅斯被凍資產的10多倍。這是動用美元霸權明火執仗、進行赤裸裸地搶劫！這就是美元霸權的貪婪本性和野蠻行徑！令人欣喜的是：現在以中國、印度、巴西等國為代表的一大批新興市場國家正在崛起，像金磚國家組織、東南亞國家聯盟組織、非洲聯盟組織、拉美和加勒比國家共同體等區域性組織，他們代表的都是新興市場國家和南方市場國家的利益，反映的是聯合自強、反對單邊主義、推動世界多極化的共同愿望和時代潮流，這無疑對美元霸權的存在是重大沖擊和挑戰。我們還欣喜的看到：在尼克松時代建立的“美元石油”體系，歷經半個世紀，現在也開始出現松動瓦解的跡象，這是因為美國與沙特當年簽訂的“美元石油協議”今年到期，沙特的態度變化明顯。50年來，協議給沙特帶來的是美國對沙特乃至整個中東地區石油的掠奪，帶來的是美國武器裝備的高價出售和駐軍并沒有解決沙特的安全關切，帶來的是在以色列不斷侵犯阿拉伯國家主權、侵占領土、屠殺人民的血雨腥風之中，美國總是站在以色列一邊。這樣的“美元石油協議”還有什么意義？沙特算是清醒了！我們還欣喜的看到：現在世界許多囯家都看到了美元與石油捆綁對世界的危害性，當年美國總統尼克松就有一句名言“誰控制了石油誰就控制了世界”，這也暴露了“美元石油協議”的本質所在。確實，石油過去是、現在仍然是一個事關國家、社會和民生的重要戰略物資，為了減少對石油的依賴，許多國家都在探索石油進口多元化和新能源替代方案。我國領導人高瞻遠矚、運籌帷幄，在我國早已謀劃實施了新能源汽車、新能源發電、開辟石油進口新通道等一系列重大國家計劃，已經取得明顯成效。我們還欣喜的看到：“去美元化”浪潮正在世界許多國家共識共振中興起，中國已與許多國家的部分貿易實行了互用本幣直接結算，包括西方國家中的韓國、英國、加拿大、德國等。特別是金磚國家組織正在就建立“金磚國家貸幣支付系統”進行商討，有望達成共識，這是擺脫美元控制和霸凌的創新、開拓之舉，它的成功將會引領世界其他區域性經濟組織復制效仿。世界完全“去美元化”雖然還有待時日，但浪潮已經形成。
第三，從美國世界霸權的整體結構看，美元霸權、軍事霸權和科技霸權相互依存、相互支撐的關系已經出現互難照應、日顯式微的趨勢。大家知道，支撐美國世界霸主地位主要有三大支柱，這就是美元、軍事和科技，美元為維系美國世界頭號軍事強國和科技強國，不斷從全球收割財富、為其提供巨額資金支持，反過來，美國強大的軍事實力和先進的科技實力，又為維護美元的國際貨幣中心地位提供強有力的保障。長期以來，美元、軍事、科技“三霸”互聯、互撐的架構共同支撐和托舉美國世界霸主的地位。而現在的情況和未來的趨勢又如何呢？我們不妨從以下信息中尋找答案：美元前面已經說了很多，這里主要講美國的軍事和科技。先說軍事，美國傳統基金會近期發布《美國軍事力量評估2024》，報告指出，美軍目前面臨的主要問題是：無法同時應對多個重大區域沖突，這是其最大的短板；來自主要競爭對手的挑戰；保護美國所依賴的全球公共領域的自由使用權的能力面臨挑戰；核力量現代化與維持核武庫的可靠性也面臨重大挑戰。報告中還闡述了如下總結性觀點：陸軍現役部隊軍備老化加速、資金短缺加劇；海軍軍備老化問題嚴重，基礎維護不及時；空軍戰機數量與任務負擔不匹配；太空部隊任務艱巨；核能力危險升級和能力下滑。再看美軍在熱點地區的實際表現，在靠近印度洋和紅海的也門，有一支被稱作“拖鞋軍”的也門胡塞武裝，今年以來先后多次在紅海用導彈和無人機攻擊美軍艦。其中最引世界注目和網絡熱議的是今年上半年，胡塞武裝高調宣布他們擊中了美軍“艾森豪威爾”號航母，問題是在全球的質疑聲中，該航母卻悄然離開了紅海。最近一次是11月12日，胡塞武裝又先后襲擊了美軍“林肯”號航母和“斯托克戴爾”號、“斯普魯恩斯”號驅逐艦，對此西方多家媒體也進行了報道。美軍艦遭襲特別是航母遭襲這在20年前是根本不可想象的，現在不可想象的事連也門“拖鞋軍”都做到了、做成了，這就是事實和有力例證。再說，美軍拉著盟國艦船不時出沒于中國南海、中國臺灣海峽炫耀武力，曾為佩洛西竄臺“保駕”、也為“臺獨”分子打氣、為菲律賓反華當局撐腰，但是每當中國海空軍直面迎敵時，美航母總是退避三舍、溜之大吉，“紙老虎”的本質暴露無遺。在科技方面，中國的航天技術、深海技術、人工智能、新能源汽車、5G技術以及諸多軍事裝備技術等，在許多方面都趕上或超過美國，這是不爭的事實，美國科技稱雄世界的歷史正在改寫，美元依此稱霸世界的局面也會隨之而改變。
讓我們再回到“9?18”美元降息上來。對美聯儲而言，從“加息—降息”到“降息—加息”都是一種“常態化”周期，但為什么說這次降息是美元霸權由此走向衰落的一個標志性事件呢？這不僅因為“9?18”對世界、對美國都是一種特殊的印記、歷史的符號特別敏感，而且是美國共和、民主兩黨權力交替之時，也是美國年逾“古稀”的特朗普和年逾“耄耋”的拜登兩位垂暮之年的新舊總統即將交棒之際，不管美國新總統特朗普如何夢想“讓美國再次偉大”，但都無法改變美元霸權衰落的歷史宿命。
二、美元霸權的衰落給我們帶來的機遇和啟示。
首先說說機遇。美元霸權走向衰落對中國來說，最大的機遇就是為人民幣加速走向國際化創造了條件。從“道”和“理”上說，世界上任何事物，當它失去平衡也就是站不住、立不穩的時候，會出現一種現象，就是“此消彼長”、“此起彼伏”，現在的美元就處在“消”與“伏”的下行狀態；全球經濟一體化的現象告訴我們，在世界各國的貿易中，貨幣支付結算不只是國與國之間的雙邊經貿關系，而是涉及第三國、第四國的多邊經貿關系，美元霸權之所以能能走到今天與此不無關系，大家都需要用一個彼此認可的、有標價的、可兌換的貨幣進行支付結算，實現支付、結算的便利化，過去、現在和未來可能的一段時間內是美元，是世界最主要的“國際通用貨幣”（國際通貨或國際貨幣），但再往后可能就是人民幣了。中國在實現“人民幣國際化”方面已經作出了前瞻性、探索性和有效性的努力。習近平總書記以其深邃的歷史遠見、寬廣的國際視野、把握世界大勢的非凡能力，提出了共建“一帶一路”的宏偉構想和國際倡議，隨后中國又創建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建立“絲路基金”，加強和擴員“金磚國家組織”、“上海合作組織”，等等。在堅定不移地擴大對外開放的進程中，中國又先后創造性地開啟了“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上海進博會）、“中國國際供應鏈促進會”（北京鏈博會），等等。這些重大舉措在架起我國與世界各國的橋梁，實現道路聯通、貿易暢通、貨物流通、政策溝通、人心相通方面發揮著重要支撐作用，也必將為人民幣國際化發揮重要平臺作用。現在“人民幣國際化”不只是一個概念、一個設想、一種追求，而是已經邁開了堅實的步伐，中國目前已與世界40多個國家和地區簽署了雙邊本幣互換協議，互換規模已超過4.1萬億人民幣。可能預見的是：在美國奉行保守封閉、失道寡助和我國堅持開放包容、得道多助的大背景、大趨勢下，人民幣國際化進程勢不可擋、不可逆轉。雖然實現人民幣國際化目標還面臨著不少挑戰，還有較長的路要走，但方向已經明確、道路已經鋪就、步伐已經開啟，總有“山登絕頂我為峰”的那一天！
其次，再說說啟示。美元走向衰落給我們最大的啟示是：一國貨幣要成為世界最主要的“國際通貨”或“國際貨幣”，必須有穩定可靠的國際信譽和堅實強大的制造業基礎。大家知道，“國際通貨”（“國際貨幣”）的三個基本特征就是：具有可兌換牲、價值相對穩定性和普遍接受性，這三個特征中，后兩個與“信譽”直接相關。美元走向衰落，從某種意義上說，與它的國際信譽不斷下降有密切關系。美國動輒用“加息—降息”杠桿榨取世界他國財富，就像收割機一樣；動輒凍結沒收他國的海外美元資產，就像強盜一樣；動輒以不償還他國購買的美元國債相威脅，就像“老賴”一樣。這樣的國家還能讓人放心嗎？這樣貨幣還能讓人可信嗎？相反，面對1997亞洲金融危機，中國政府宣布堅持人民幣不貶值的立場，為防止金融風暴外溢作出了重要貢獻，讓世界看到中國的大國擔當；面對2008年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的全球金融危機，中國政府出臺了投資規模4萬億用于擴內需、促增長，對于穩定中國經濟和世界經濟發揮了“壓艙石”作用，讓世界再次看到了中國信譽、中國擔當和中國力量。中國的國際聲譽、人民幣的國際信譽都是“杠杠的”，而且是穩定和可持續的，從這里也讓我們看到了人民幣加速國際化進程的必然性。美元走向衰落還有一個很值得借鑒的教訓，就是美國制造業的空心化。自上世紀90年代初，美國資本開始隨產業鏈向勞動力成本較低的國家和地區轉移，其中最主要的是亞洲的一些國家和地區，以獲得更高利潤。為此美元也開始“脫實向虛”，玩起金融資本游戲，加速了制造業空心化的形成，而被稱為“美元的詛咒”。現在的美國候任總統特朗普一再聲稱：要讓制造業回流美國。這說明特朗普看到了問題的一面，但要真正做到這一點，美國需要付出高昂的代價，任期僅有四年的特朗普準備好了嗎？喊喊口號不難，但要做起來談何容易！可喜的是：中國的制造業自中國加入WTO后，開始轉型升級、不斷開拓國際市場，既有量的突破又有質的提升，特別是2015年，中國政府提出了“中國制造2025”計劃，著力推動智能制造、綠色制造和服務型制造，推動中國制造業向更高端、更可持續的方向發展。2010年，中國制造業增加值首次超過美國，穩居世界首位，使中國一躍成為全球第一制造大國，現在正向制造強國邁進。與美國“脫實向虛”不同的是，中國是“脫虛向實”并取得了巨大成功，一個崛起來的制造業大國、強國正在為人民幣國際化奠定堅實的基礎。
從“布雷頓森林體系”的確立到現在，美元獨霸世界已整整80年了，美元與軍事、科技三大支柱共同托舉美國世界霸主地位也整整80年了。時光飛逝，物轉星移。中國有很多成語、詩句說到滄海桑田、世事難料的歷史演變邏輯。如：“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大道自然看不見，誰知輪替是哪般？”美元霸權由盛至衰既是“天道”不可違，也是“人道”自作孽，是內因與外因相互作用的結果，是不可逆轉的必然趨勢。我國到2049年建國100周年，要實現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建設目標，到那時，注定是我國人民幣國際化和世界軍事強國、科技強國、制造業強國在世界獨領風騷、獨占鰲頭、共同發力的全景展示。到那時，即使中國強大了，也決不會重蹈美國霸權、霸道、霸凌之覆轍，做到強而不霸，中國永遠是促進世界共同繁榮發展、維護世界和平和諧和公平正義的堅定力量。得道多助，中國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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